阿辰将袁润带到西厢,新换了一床被褥,收拾平整。

    “殿下,夜深了,您请休息吧。”

    “先等等。”

    袁润一把拉住阿辰,第一次在这个小屁孩面前摆了个太子殿下的谱,“身为太子,我必须得体察民情,刚好咱俩投缘,不如你给我讲讲那个姓顾的哥哥……和可仁坊的事儿?”

    太子殿下一夜未归。

    疑似留宿都察院。

    魏帝坐在东宫里,面无表情。

    “都察院今日是谁守值?”

    “回陛下,是王平章。”前来报信的左都御史李彧上前一步,“本该是谢大人的,但王大人执意要与谢大人换值。”

    匆匆赶来的崔玄亦接道,“今天是什么日子?听说简大人也留在太史局歇息了……”接着他一顿,“哦对了,太史局与都察院好像就是一墙之隔。”

    魏帝坐在黄花梨的长椅中,为袁润量身打造的长椅,魏帝坐着稍显拥塞,但正是如此方能显出他此刻的愤怒。

    面前站了三种人,俱是低眉顺眼的样子。

    世家在左,新贵在右,王璨则领着一列内侍居中。

    世家领头的便是左都御史李彧和工部尚书孙步州,新贵领头的则是户部尚书崔玄亦。乍一看,似乎新贵落了下风。

    他们话里常有机锋,寸步不让。

    朝上就是如此。

    “殿下对简大人向来不友好,崔大人怎能说殿下就是去找简大人了呢?”孙步州语气生硬。

    “殿下也不认识王大人。”崔玄亦四两拨千斤,轻轻巧巧就把话挡了回去。

    “可殿下主张严惩江大人。”李彧上场,出言便直往要害打去。

    话未说完,但其中之意人人都会得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