主仆三个人说了会悄悄话就自歇着了,因着顾惜宁并不喜夜里由丫鬟着守在屋里,汤圆与元宵就在外间睡着。

    兴宁伯昨夜回来得晚,就歇在书房,上朝回来的时候才知道顾惜宁此番在府里,令他颇为意外,他还以为依着顾惜宁的性子,定是要留在宫里些时日,也好同太子亲近亲近,没曾想她这回到是不一样,竟是回伯府,且还带了长宁侯府的二姑娘。“这二姑娘同惜儿挺亲近的?”

    顾婉宁撇嘴,“她就跟迷了心一样地跟李大姑娘还有李二姑娘交好,不光去庄子就连去皇庄,带的不是李大姑娘就是李二姑娘。”

    兴宁伯顾涛着实有些意外,他侄女骄纵得厉害,谁也没敢管她,或者就捧养了她,叫她养成了这副性子,不过这并不是他在意的事,“这事到是稀奇了,她同她们姐妹亲近,这是为何?”

    柳氏昨夜见了李二姑娘后,差点气得肝疼,少了一个谢元娘,又来一对长宁侯府姐妹,真个叫人不省心,淡定地端起了茶,浅抿了一口,“回头你要不问问她?”

    兴宁伯虽是顾惜宁的伯父,可顾惜宁是县主,他不会因着这些小事就去问顾惜宁,“谢呈宙可还在府里?”

    柳氏对谢呈宙极不耐烦,“你提他作甚?”不过一庶子而已。

    兴宁伯吩咐道,“好歹是惜儿亲舅舅之子,你多照拂些。”

    顾婉宁听着就心里头不痛快,“爹爹,您当他是谢二表哥呢。”永定侯府里不就是谢二表哥出挑,别的人都是没让她放在眼里过,更别提那个跟不存在似的谢呈宙了。

    “胡说,”兴宁伯轻斥道,“大人说话,你一姑娘家插什么嘴?”

    顾婉宁被一训,都将这事儿怪到两个人身上,一个是顾惜宁,另一个就是谢呈宙了。

    兴宁伯请了谢呈宙过来,见谢呈宙也就是一身青色绸衫,并未见有多少富贵,显得到是普通,若非是兴宁伯深知太子往外串连时,都是走的谢呈宙这一暗路,自然那明路是承恩伯府——他对待谢呈宙自不敢托大,朝着谢呈宙拱手道,“贤侄在此处住得可还好?”

    谢呈宙大方坐在他的下首,端起丫鬟捧上的茶喝了一口,朝着兴宁伯道,“伯爷请我过来可有何事?”

    兴宁伯叹口气,缓缓说起来请人过来的目的,“惜儿行事有些乖张,也不知道太子爷会不会恼了惜儿。”他甚至都不知道他这侄女竟昏到那地步,竟了那许多银子出去,还差点令太子坐实罪名,当时景安帝震怒,最后还是轻轻揭过此事,由着承恩伯手下的门人领了罪名,且毫州官员倒了几个,就算是处置过了。虽说太子如今稳当,在有心人的操弄下,如今就成了顾惜宁闻百姓受苦,愿捐出银子,到了成菩萨般的好人。

    “太子他宽厚,自是不会计较这等小事,”谢呈宙缓缓回道,“虽县主行事有些不妥,太子爷不会因着此等小事就弃了县主,县主现儿不懂事,等入了东宫后便会懂事的。”

    这话如同给兴宁伯吃了个定心丸,令他安心起来,“听闻陛下觉着惜儿不可入东宫,这事可真有传闻?”

    谢呈宙神情一凛,“太子心意不改。”

    兴宁伯提议道,“若是陛下觉着惜儿不可,不如……”当着谢呈宙的面,他替自个女儿盘算起来,“我那长女也到年纪了,素来温婉,也是名正言顺的兴宁伯姑娘。”

    谢呈宙知晓他的意思,无非是既然顾惜宁不得陛下看重,还不如换成兴宁伯府的另位一位姑娘,都出自兴宁伯府,况顾朝就是先兴宁伯,堂姐妹之间没甚么区别——他当下就严肃了脸,“伯爷,太子爷要的何物,您是知的。”

    这话已经是警告了,令兴宁伯脸色不好看起来,觉着谢呈宙不过就是暗路里替太子办事,这般不给他这个伯爷面子,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