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今德贵妃掌管后宫,差的只有皇后这个头衔了,明面上的景安宫已经朝不保夕,梁川敢在这个时候向皇后宫里的人提亲,可见他真的喜欢玉宜,大概也怕玉宜继续留在景安宫会受牵连吧。

    叶安清想,这真是意外之喜。

    因为自己被关禁闭,景安宫里的宫女奴才虽然每天也笑也闹,但眉心总时不时挂着几丝迷茫与担忧,所以,玉宜的亲事定得恰是时候。

    春信已经独揽了喜服的任务,并承诺一定会做一身最漂亮的喜服,小福子抓耳挠腮地想给玉宜打个妆奁,被其他人一顿嘲笑,翠翠更夸张,拿起针线就要为玉宜准备未来娃娃的小衣裳,叶安清瞅着她那一双大手捏着绣花针,真真是心里发颤

    唯独寸忠这几日总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,叶安清心里不免起疑,便留心多望了几眼,见他挨在大家边上盯着玉宜的目光又温柔又眷恋,藏都藏不住,心里“咯噔”一下

    “你们出去忙活,本宫要跟寸忠说几句话。”叶安清将大家撵走,示意寸忠关上殿门,想了一会儿,才小心翼翼地问:“寸忠,本宫觉得你这几日情绪不太对,你是有什么心事吗?”

    “啊?”寸忠诧异地看了皇后一眼,“没有没有,奴才挺好的,没有心事。”

    “胡说!”叶安清恨铁不成钢的一拍桌子,“本宫看向你的时候,你十次里有八次是在盯着玉宜,你告诉本宫是为什么?”

    寸忠支支吾吾半天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。

    叶安清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,“你不会?”

    寸忠立刻转了身子背对着皇后,也不说话。

    叶安清见寸忠抬手往脸上的位置蹭了一下,又回过头来红着眼睛对她说,“娘娘,奴才没这个福分,如今这样挺好。”

    叶安清张了张嘴,想问,你怎么捂得这么严实呢?

    寸忠却打断她:“娘娘,本月的月例内务府拖到现在还没给,奴才这就去问一问。”

    “哎——”叶安清伸出手想拦住他,却见他头也不回的开门出去了,愣了一会儿,手臂转了个方向,拍了拍自己的脑袋,怎么就没注意到呢?

    一个时辰以后,叶安清将菜园子里的杂草都清干净了,寸忠还没回来,叶安清心里七上八下的,于是招呼小福子,“寸忠去内务府好长时间了还没回来,别让人欺负了,你去看看。”

    小福子放下锄头,刚走了两步就见寸忠迎面走来,“说曹操曹操到,忠哥回来了,月例取回来了嘛?”

    寸忠摇摇头,走到皇后身旁,在其耳旁低声道:“娘娘,有位面生的公公跟奴才说了几句重要的话,奴才拿不定主意,便将其领到殿内了。”

    “噢?”叶安清挑挑眉,她与寸忠一对视,立刻明白了。

    叶安清回到殿内,果然见到一位像个矮萝卜一样个头矮矮的公公正在殿里候着,“本宫听寸忠说,有人让你为本宫带句话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