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日,云浅夕照旧早起,只是繁华街离宫门颇近,她不由得在钱柜里磨蹭一会。

    待上朝时辰已到,她才慢悠悠的坐上李修诚安排的马车进宫。

    可刚进宫门便被皇后宫里的掌事太监拦下,直接请到了栖凤宫。

    云浅夕不置可否,虽然心中微讶,却情理之中。

    一连发生了这么多事,皇后要还坐得住,那就是圣人了。

    进了栖凤宫,皇后刚好在用补品,见到云浅夕来,还能一连亲和的笑着命人给她一碗。

    云浅夕暗自一笑,皇后果然不简单,都这个时候了还能不紧不慢的演戏。既然皇后都不急,云浅夕就更不急了,往那四平八稳的一坐,开吃。

    皇后突然笑道:“你就不怕这燕窝里被本宫下了毒?”

    云浅夕从容的用勺子搅拌燕窝,闻言连眉毛都没动一下,笑道:“您不会。”

    皇后好似来了兴趣,问道:“哦?那你说说,本宫为什么不会?”

    云浅夕放下碗,看着皇后道:“第一,七皇子被削权之前,所有的流言都对墨景翼不利,而目下七皇子刚被皇上发落,您便对我出手,这种浅显的报复行为,您不会做,也不会在此时挑战父皇旨意的权威性。”

    她声音清浅,慢条斯理的继续道:“第二,我虽对局势来讲只是个无关紧要的编外人,或者说不过是个妇人而已,可动了我,却是擅自毒害王妃的大罪,即便您再忌惮,再恨我,这个罪名,您也担不起。”

    皇后的笑容终于维持不住,冷下脸色等着她后面的话。

    “第三,现在所有局势都对七皇子不利,您现在处于下风。七皇子被囚禁府内,无从活动,唯一还能筹谋的就剩下您这个皇后,可您身处后宫,一举一动都被限制,即便有通天的手段联络朝臣,也要忌惮皇上的眼线,所以要脱离困境,您只能招宫外的女眷觐见才不惹眼。”

    “那么您宫外可用之人除了娘家便是云轻烟,招娘家人太惹眼,目的昭然若揭。那么就只剩下云轻烟,可云轻烟好死不死偏在这个时候生病了,那您就只剩下最能接近墨景翼权利中心的我。”

    “虽然我是那么不可靠,甚至在七皇子事件很可能起的推波助澜的作用,说您想杀了我都无可厚非,但是目下您选无可选,只能寄希望于当初我们达成的约定,和我与您说过的那些理想所言非虚,冒险与我一试。”

    云浅夕笑容柔和,轻声问:“皇后娘娘,我说的可对?”

    皇后眼神狠厉的紧盯着她,半晌却倏然一笑,夸赞道:“没想到翼王妃不仅医术惊人,就连智谋都这么深不可测。”

    云浅夕谦虚一笑,“皇后娘娘谬赞了。”

    “既然你猜到,本宫也不妨承认,目下确实无人可用,只不过,你就不怕本宫怪罪你趁着轻烟病中欺辱她的事?要知道,她可是本宫的义女,女儿受了委屈,本宫想治罪这个始作俑者,就连皇上也说不出什么,何况你还毫无冤屈!”